即時如來。從胸卍字。涌出寶光。其光晃昱。有百千色。十方微塵。普佛世界。一時周遍。遍灌十方所有寶剎。諸如來頂。旋至阿難。及諸大眾。
佛要想回答他,這是個大問題,所以這時放光,這是驚動世間人,不一定說話才能明白,你用眼睛觀,更容易明白,所以佛放光,就因為讓人認識自己天然的理性。阿難懇求開道眼,佛放光現瑞,觀這個祥瑞之相,「從胸卍字」是其中一種相好,這種相好很有意思要研究。從卍字放光,表示人心豎窮三際、橫遍十方、周遍法界;這個卍字豎窮三際,表示高級、中級、下級,天、地、人三才的意思;橫遍十方,橫著又一豎一橫,這是個十字,四正隅上下都表示出來,一橫一豎,這是個十字,這是橫遍十方;還有四個拐勾,這麼一轉,這是周遍法界。豎窮三際、橫遍十方、周遍法界,這就是一個活動性轉的都圍過來了,他不能把他圍嚴了,圍嚴了就顯不出來啦,這是現出左旋右轉。所以佛這個光,向左邊旋,我們學佛人,凡一切事都向右邊轉,我們繞佛都是向右邊繞,他是表示我們趨向佛道,佛是左邊旋,俯就眾生,這兩下才能接洽我們向著佛走,佛向著我們走這兩下才能走對了頭,要是順一邊,就不行。說從胸卍字放光,這表示不是一個心,豎窮三際、橫遍十方、周遍法界,人人的心都是這個樣子,你們不承認,不知道,也不向這上做,所以佛才現出這個樣子,拿這個樣子做個表示,讓大家照樣學。你看佛放光,你們也放光,你們看不見,因為你弄錯了,不知道,「從胸卍字,湧出寶光」,突然間就像海水潮湧出來,湧出來的寶光不是世間上汎汎的那個光明,這寶光的光明,「其光晃昱」,晃就是放出的光、昱就是站立的住,不是旁的光,一放就完了,這光放出來,還能站立得住,輕易不銷滅,所以這昱,這光明就像太陽似的,照的光不是一晃就過去,所以說「其光晃昱」,這個光放出來是什麼樣,「有百千色」,這顏色就不一樣,這表示說人這個心,你別疑惑著,普通人說心在肚皮裡頭,那都不對,你想想心的現量有多大、有多遠,剛才說過,豎窮三際、橫遍十方,要對這一切的世界說百界千如,一百法界、一千如是,怎麼叫一百法界?每個人的心裡,就具足十法界,大家知道,人都是大材小用,怎麼叫具足十法界呢?就在你心裡的觀念,你這個心裡頭一發平等心,不管他人是遠是近,世界上所有一切物都把他看平了,看他是一個樣,這就是佛法界的發心,佛就是個平等心;其次發慈悲心,這就是菩薩心,若發獨善其身的心,光明就不能周遍法界,你存什麼心就放什麼光。佛是平等心,這是放佛光;菩薩有慈悲心,他就放慈光;這二乘聖人中乘緣覺,他獨善其身,他的光就沒有那麼大;羅漢的光不如中乘聖人,這是四種聖人;小乘和中乘都是獨善其身的心,這個心總是我修成了道,我能夠了生脫死、出三界,他就是這麼一分心,所以他的光不大,所以佛放光是百界千如。以上說的四種聖人的心,發心積功向善,在世間做慈善事,不知道自己的心,光在外邊做功德事情,有這種思想就能升天,要知道做得好,這是升天的心。
今天講經的規矩,稍微活動一點,我先說幾句話,關於「楞嚴經」的事情,大家既然研究「楞嚴經」,也有誤會的,把這個意思說開了,大家心裡有底,這是民國二十七年,有一位日本的僧人,此人叫林彥明,他到了湛山寺找我談話,他問,你這廟上有僧人學堂?我說是!他說,你們僧人學堂,課程都是用什麼經論做正式的課程?我說: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,這兩樣為正課,他一聽嚇一跳,哈!你怎麼拿這個經論做正課?我一看他神氣不對,我說怎麼回事?他說我日本國,在十年以前,要研究的人,必須先研究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,近十年以後,我們都不用了,「楞嚴經」和「大乘起信論」,一概都免了、都不研究了,我說因什麼?怎麼不研究呢?他說我們有個考古團體,專門考古,到了印度,就是為日本人研究佛法,先研究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,考查這個根本,在古印度,都考察完啦,就沒有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來起信論」,沒有根據,印度沒有,就是中國有,我們考古的人,這就追尋根據,印度沒有你這個經,從哪裡來的?我們日本人,合計出來了,這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是中國人偽造的,因此,我們日本人就不研究啦,他說:你們怎麼還不知道?怎麼還研究「楞嚴經」和「大乘起信論」?你不知道嗎?我說這個事情,早先耳有所聞,他說你早有所聞,你怎麼還以這個為正課?我就因為你們貴國說這個「楞嚴經」和「大乘起信論」是中國人偽造的,我這麼一聽就高興了、就歡喜了,他說這個歡喜什麼?我們日本人都不研究了,我說我這個歡喜從心裡歡喜,你們說是中國偽造的,我還恐怕不是偽造的,我一聽是中國人偽造的,我就歡迎了,因此我就給學生上課,轉用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,他說你這是何所取?研究出來是假的是偽造的,你怎麼要以這個為正課呢?我說這個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,若果然是我們中國人偽造的,我怎麼不歡喜呢?我們中國又出了佛、又出了聖人,我說「楞嚴經」這種道理,非佛不能說出來,「大乘起信論」這個宗旨,非聖人不能做到,中國又出了佛、又出了聖人,我怎麼不歡喜?我說經文上有道理,沒有道理,不能講誰講,不能以人廢言,我說果然是中國人偽造的,我不至於借著釋迦佛的招牌,自己直接就獨到家門了,他能有這個才學、有這個道德,我何必還用釋迦佛呢?這第一個佛又出來了,我說決用不著。他說,你這是個說法,凡是考出根據來方算,我要考根據,我說不是不對,我說就有憑據,他說有什麼憑據?我說這個佛法從唐朝大興,是漢明帝那時才來到中國,到了唐朝才大興佛法,那時佛法傳到日本,你們日本對佛法心很誠,所有的經論、一切典章,從中國無一不有都請到日本去了,後來到了五代殘唐,朱溫作了後梁,那時刀兵滾滾,兵險非常凶惡,那時中國外道趁著兵劫把佛經都燒了,這是中國。再說印度,我們中國的僧人,唐三藏法師,在唐朝時把佛經才請回來,請過以後不幾年,印度就起了兵災,印度的外道有九十六種反對佛法,那時遇見佛經也就統統的燒了。中國的佛法,到了兵荒馬亂的時候,被外道把經典都燒了,印度也如此。我說佛法來到中國,唐朝大興,日本的佛法在唐朝才入日本,那時佛法很盛,你們考察團,考查到過印度嗎?考察「楞嚴經」、「大乘起信論」完全沒有根據,你說是中國人偽造的,我說當下要是在中國五代殘唐的時候,因兵荒馬亂把所有的經書都燒了,所以也沒有根據。你們因為印度鬧兵劫,把佛經都燒了,沒找出根本來,你說是中國人偽造的,我說要再出來第三者,在你們日本信佛,看了很多佛經,到了中國來找根據,就在五代殘唐的時候也是沒有根據,你們日本都有,日本沒遭過兵災,那時候第三者也得說你們日本人偽造的了,對不對?你想想這個理,怎能說沒有根據說是假的?我說你們日本的佛經都是由中國請去的,要來人到中國考察沒有根據,那都是日本人偽造的了,我就這一問,他沒有話說了。他以後說你上課,他問有講義沒有,我說有「大乘起信論」講義片子,訂了一本送給他看,我說的道理全憑這裡頭的真義為主,不能說這個沒有根據就算假的,不能說是這個人沒有身份,他這個道理就算不對,也不能以人就用言、也不能以人就廢言,我說最要緊的,你把這「大乘起信論」、「楞嚴經」,你從這個文裡挑出來,不合理也不合佛法,他就是有根據,那可以說他都是偽的,我說完這話,他沒有話說,我解釋的那本「大乘起信論」,他說要壹本回去看看,給他看完他也桃不出不對來,遂後他又要十本去,以後他常來又看「楞嚴經」的道理,我對他說,你把自己耽誤啦,這本經不是假的,莫說不是假的,就是假的,也應當遵從,他這個道理說的對,你說哪句話不合佛法?我一說他就沒有話說了,最後他說,將來我可以把這個道理對別人說一說,他在日本投降的前二年,已經作故了,他的歲數像我差不多,他叫林彥明。
這部「楞嚴經」來到中國,有歷史可考,他有許多根據,很不容易來到中國,佛經中說的最詳細,唯有「楞嚴經」說的理由最詳細,因此這個印度國王以「楞嚴經」為鎮國之寶,不許往別處傳。是唐期武則天的時候,有位房融宰相,他被武則天貶到廣州,正是般剌密諦尊者,他從印度帶過來的,那時就在廣州地方翻的,再者在隋朝的時候,有天台智者大師,他研究「法華經」,法師品裡有六根清淨的道理,講眼根有八百功德、耳根有千二百功德,這六根有的八百功德、有的千二百功德,三根是千二百功德。這地方解「妙法蓮華經」解不通,那時就來了一位印度的梵僧叫般剌密諦與智者大師見面,談起六根清淨的問題。般剌密諦把這個道理解開,并說「楞嚴經」上說的很詳細,就因印度國王以這個為鎮國之寶,不許外傳,所以再三也帶不來,由此智者大師發願在天台山拜經台,拜了十八年,請佛加被、護法神加被,把這部「楞嚴經」請來中國普利眾生,以後智者大師往生,他也沒曾見過「楞嚴經」,般剌密諦想法要把「楞嚴經」帶來中國,他用印度白綾子,寫最小的字,「楞嚴經」上最要緊的事、不好記的事,都在這白綾子上寫好了,兩手把臂膀拉開,放在裡頭拿藥線縫上,長好了過來的,這事情艱難帶來,都有歷史記載;等到了中國,又用刀把胳膊拉開,取出綾子時都與血沾在一齊解不開,後來經過有才學的人說,用婦人的奶才能泡開,果然經人奶泡開之後,又抄寫成大字,才翻成「楞嚴經」十卷,這是人所共知的。
告阿難言。吾今為汝建大法幢。亦令十方一切眾生。獲妙微密。性淨明心。得清淨眼。
上來這節文沒講完,這文是承著上邊,如來從胸卍字放出寶光,其光晃昱有百千色,表示百界千如,說十方的微塵、普佛的世界,這是一往之談,你要按究竟的理,十方的微塵就是普佛的世界,一個微塵就是一個佛的世界,說這事情,人不容易起信心,你這個微塵很小,一個微塵就是一個佛的世界,十方的微塵就是普佛的世界,佛的世界就這麼多。人都知道大能容小,誰也不知道小能容大,一個微塵裡頭,就能含藏這個佛的世界,這個事情就不好信,所以這種道理,有信心他才能聽的下去。說「十方微塵,普佛世界,一時周遍」,這是說這個光明一時都能照過來,「遍灌十方」,把十方的世界都灌過來。一個寶剎是一尊佛掌教,所有的寶剎就是無量無邊的寶剎,這個光普遍了十方的寶剎,「諸如來頂」,你看這光有多大,所以這個經是驚天動地的事情。佛放光就是讓人起信心,起什麼信心?這光從胸前卍字湧出來的,胸是人心的地方,外邊是胸,胸裡邊是心,卍字就表示人的這個心,豎窮三際、橫遍十方、周遍法界,這說佛心是這個樣,我們人的心也是這個樣,人都不認得,你看佛這個心放光,人們看見遍十法界。大家知道是能大能小,至關重要人自己都放棄了,有的認為心在肚皮裡、有的研究說在腦海裡,其實都沾點邊,都不完全,完全的這個心在哪裡?盡虛空、遍法界都是人的心,自己不承認,承認緣影為心,你聽見我這個話,心裡有影子,或是你看見什麼物的影子,拿著影子就當自己的心,這是人人如此,這是人把心錯認了,佛放光,讓你認得自己這個心,佛法的道理就入進去了,要不承認就沒有辦法。佛放光從十方寶剎,佛的頭頂上轉回來,旋至阿難及諸大眾,旋轉回來,到了阿難的頭上,又到了大眾的頭上,表示是一個心,連佛帶聖人、六道的眾生,就是一個心,一個心體大夥用,心體是性,性心不相離,你這個心把性表示出來了,性還是心的體,不可說無形無相,這個心他一發動有表示,心性是全體用,就是心的全體大用。這是阿難及諸大眾這個光,轉回來,佛就是讓大家認得自己的心,就是這麼大,你自己別不永認,道理就在這裡。所以,「告阿難言」,佛放光遍照各人的頭頂上,佛才告阿難說,「吾今為汝建大法幢」,我今天要為你們說至關重要最上大法,讓你們容易看見這個法幢,這是表明佛法的一個標準。寺廟裡往往有用大石頭做一圓柱子,那也叫幢,法幢現在佛殿上,有用幡的,有用綢子緞子做成幢的,做成中間空的圓的也叫幢幡,建大法幢,這個幢是讓人人都看明白,拿這個做個比喻,佛現在說法,讓人人都要明白,就是這麼個意思,不但讓法會大眾明白,「亦令十方一切眾生,獲妙微密,性淨明心,得清淨眼」,「獲妙微密,性淨明心」,就這兩句話,做三個段落講。獲者得也,這個人怎麼必定獲呢?人自己把自己的心性已經丟了,不承認了,一聽佛法,自己也承認自己的心性,這又好比得著似的,獲什麼呢?「獲妙微密」,獲這個又妙、又微、又密,這個妙字,就是不可思議的意思,不可言狀、不可心思,這叫妙,這個微是無有邊疆,這個密是沒有時間、沒有分別,「性淨明心」,說這個妙微密,妙是不能言說、不可思議的,微是不可分別的,密是不可表示的,人要認識這個心,就是這麼個樣子,妙微密的心是什麼?是佛的心;底下的性淨,這是菩薩的心性;性明是二乘聖人的心性,這是三層;妙、淨、明,這是佛的心性,這三層開三種眼,要能達到這個心不可思議不分別的地方,能開佛的知見,無明就空了,要能夠到妙微密的心上,開佛知見,就有清淨眼,把無明迷惑都破除了,這是一層。
阿難。汝先答我。見光明拳。此拳光明。因何所有。云何成拳。汝將誰見。
這一科文,這是佛先以拳例見,阿難用眼睛看見佛的拳,以這個世間人的常情,都是這個意思,第二就是引例破執,破除人的執著,正式的顯出這個見性。佛經的宗旨就全憑明心見性,這心性是不相離的,性就是體、心就是用,所以這個心與身體放在一塊,拿這個做比例,這個全體大用,體用不相離,從這具體起作用,因用顯體,這是十番辨見第一科,就因這個道理不好明白,後邊又加了九番,說「阿難,汝先答我,見光明拳」,前文上佛引出來,對阿難說,你說見著如來的拳有光明,是因何所有?你看見光明拳「因何所有?」這是一個問題,第二個問題-「云何成拳?」第三個問題-「汝將誰見?」你見光明拳拿什麼見的?以這三個問題,佛問阿難。
阿難言。由佛全體。閻浮檀金。赩如寶山。清淨所生。故有光明。我實眼觀。五輪指端。屈握示人。故有拳相。
阿難回答說,「由佛全體,閻浮檀金,赩如寶山,清淨所生,故有光明」,這是說佛的拳頭光明的意思,佛問是誰見的?「我實眼觀」,我是拿眼看見的,看見佛的「五輪指端」,五個指頭,「屈握示人」,舉出拳頭給人看,讓人明白這個道理,「故有拳相」,將手屈握就成了拳頭的相貌了。這是佛問了三個問題,阿難尊者就用眼前的事情回答了,這為的是拿好明白的明白,這個難明白的,等阿難回答完了,佛這又說。
佛告阿難。如來今日實言告汝。諸有智者。要以譬喻。而得開悟。
佛又對阿難說,「如來今日實言告汝」,如來今日實實在在的告訴你,「諸有智者」,你們在法會的人們,凡是有智慧的人,「要以譬喻」,將來拿我這個拳頭,大家都看見了,拿這個做個比喻,這個人人容易知道了,「而得開悟」,拿這個做比喻為什麼?就是讓人心裡醒悟佛的道理,是讓人明心見性,讓人明白心性本是一體,心是用、性是體,所以有體有用,這是表示出來世間上的事理,代表世間一切,大家要知道這個題目,底下佛又說。
阿難。譬如我拳。若無我手。不成我拳。若無汝眼。不成汝見。以汝眼根。例我拳理。其義均不。
說個比喻,「譬如我拳」,這個拳頭屈手是拳,「若無我手,不成我拳」,若沒有手,不能成拳,這是一種,「若無汝眼,不成汝見」,你要是沒有眼,就不能見,就不能成你的見;若是以你這個眼根,就指人的眼睛,人人都有兩隻肉眼,俗語說,肉眼凡胎,佛說「以汝眼根」,就是浮塵根,「例我拳理」,拿眼做比例,與我這個拳頭這個理,「其義均不」,比較這兩樣理,均不均平呢?
阿難言。唯然。世尊。既無我眼。不成我見。以我眼根。例如來拳。事義相類。
阿難唯然答應世尊,說若沒有我的眼,當然是不能成見了,什麼也見不著了,說以我眼根比例如來的拳,「事義相類」,說這意思是一樣,若沒有手就不能成拳、若沒有眼就不能看,這先做個定例,拿這個做個比例,好讓人醒悟,所以佛把阿難先問準了,然後才好破他這個執著性。這底下,佛按阿難回答的話,隨跟著-
佛告阿難。汝言相類。是義不然。
佛告訴阿難說,你答我,若沒有手就不能成拳、若沒有眼就不能成見,你說這兩樣相類,是相同的,「汝言相類,是義不然」,這話說的多硬,像我們一聽,認為阿難答的話是對,不然怎麼破他這個迷惑呢?每個迷惑都在這裡,馬馬虎虎的,你說我也說,所以這是人受苦的地方,佛說阿難回答相類是義不然,佛既然說阿難不對,得說出個理來,要不說出個理來,阿難也不服,是不是?佛說怎麼不然?怎麼不對?底下跟著講。
何以故。如無手人。拳畢竟滅。彼無眼者。非見全無。所以者何。
如你所說若是有眼就成見、若是有手就成拳,二者相類,佛說是義不然,這地方大家記住,佛隨跟著就說,「何以故?」我怎麼說這話呢?是什麼緣故?你得把這個緣故說一說,人家好信,佛說你當時回答我,顯然就明白啦,「如無手人」,說比如人沒有手,「拳畢竟滅」,這是當然的,這容易明白,「彼無眼者,非見全無」,要是沒有眼睛,不能說是這個見全無,這是「所以者何?」這個所以然的理在哪個地方呢?佛就告訴他,你要不信,你去問一問。
汝試於途。詢問盲人。汝何所見。彼諸盲人。必來答汝。我今眼前。唯見黑暗。更無他矚。以是義觀。前塵自暗。見何虧損。
「汝試於途,詢問盲人」,你在路途上,等著瞎人來了,你試驗試瞼,問問他「汝何所見?」見著什麼?「彼諸盲人,必來答汝」,那個瞎眼的人,必定回答你說,「我今眼前,唯見黑暗」,我眼前看不見旁的,唯有黑暗,「更無他矚」,除去看見黑暗,看不見其他的東西,「以是義觀」,以著這種真實的義理,都在這裡擺著,有事有理,你觀察觀察,「前塵自暗,見何虧損?」前塵就是現前的肉眼,也叫浮塵根,人的眼睛的見,是個勝義根,眼睛這個形相是浮塵根,他沒有知覺,勝義根是個有知覺的,他寄託在眼上,有見的功能,這是見性。眼睛決沒有能見的功能,比如死人,知覺離開身體,瞪著兩隻眼什麼也不能見,你怎麼說相同呢?這道理決不一樣,佛說這話是提醒人,不讓你人說你也跟著說、人信我跟著信,他得有個真正的理,說「以是義觀,前塵自暗」,是觀前浮塵根,他自己暗,那個看見的見性,他沒有虧損,怎麼沒有虧損呢?明來我就見明、暗來就見暗,來什麼我見什麼,見性有什麼虧損呢?在相上有虧損,有成有破,有形有相的,他有生有滅,這個見性,他沒有形相,寄託在眼上就是見、寄託在耳上就是耳的聞性,這個聞是怎麼個道理呢?人都忽略過去了,你說我也說、你聽我也聽、你信我也信,糊裡糊塗的,反正是說話的這麼個符號,其實他這裡頭有個真理,你要不在這種研究,怎麼叫明心見性呢?怎麼看見你的心,哪個是你的見性?哪個地方是你的眼睛的見?在這個地方慢慢的分析開,分看見的見性,一點虧損也沒有,是肉眼有虧損,所以那個見性,隨著你的眼不好使用,見性不缺,來什麼見什麼,底下隨著又說。
阿難言。諸盲眼前。唯黑暗。云何成見。
阿難尊者代表世間一般人,應當要問這句話,說「諸盲眼前」,他看見的唯獨是黑黑暗暗的,「云何成見?」怎麼還能成見呢?我們一聽還想問的對了,這裡就得要詳細研究,就好明白,「諸盲眼前,唯黑暗」,他是見著黑暗了,他要沒有見性,誰見黑暗?你們諸位想想這個理,底下阿難還不服,對佛說「諸盲眼前,唯親黑暗,云何成見?」這是阿難這句話,普通的人當然也認為阿難說的對。
佛告阿難。諸盲無眼。唯觀黑暗。與有眼人。處於暗室。二黑有別。為無有別。
這是佛問阿難,拿這個做比例,佛告阿難,「諸盲無眼」,說這些諸盲人「唯觀黑暗」,「與有眼人」沒有兩樣,若是有眼的人「處於暗室」,這個沒有眼的人和有眼的人,都住在黑暗的屋子裡,這二人都見黑暗,「二黑有別,為無有別?」有眼人見的黑和沒眼人見的黑,這兩種黑暗,還是有分別、沒有分別?佛問阿難,以下阿難回答。
如是。世尊。此暗中人。與彼群盲。二黑校量。曾無有異。
阿難說,是呀!如同世尊說的,有眼的人和沒有眼的人,都在黑暗之中,兩個人都見黑暗,要拿這二種黑較量,從來也沒有差別,有眼人和無眼人都住在黑屋子,見的黑沒有兩樣,佛讓阿難自己說,他非這麼說不可,佛又叫-
阿難。若無眼人。全見前黑。忽得眼光。還於前塵。見種種色。名眼見者。彼暗中人。全見前黑。忽獲燈光。亦於前塵。見種種色。應名燈見。若燈見者。燈能有見。自不名燈。又則燈觀。何關汝事。
佛對阿難說,「若無眼人,全見前黑」,完全看見面前都是黑的,假比他的眼晴好了,就好比眼上有病,被醫生治好了,「忽得眼光」,眼睛看見光明,「還於前塵」,就是於早先的浮塵根,「見種種色」,這是「名眼見者」,這是說沒有眼睛的人,他的病治好,看見光明了,能見種種的色相,都分別開了,這個名字就叫眼見,「彼暗中人」,就是有眼的人在黑暗的屋子裡,「全見前黑,忽獲燈光」,這是指著有眼的人,忽然間得著燈光,「亦於前塵,見種種色」,在暗屋中的他有眼,也是可以看見黑暗,得著燈光,「亦於前塵,見種種色」,亦在浮塵的眼根上,見著各樣的形色,這地方這算誰見?得算燈見著的,拿這個燈就比這個盲人的眼,又重治好了眼病,又重見光明,「應名燈見,若燈見者」,沒有眼的人就全憑眼見,把眼治好了,說是眼看見了,有個人在黑屋裡,什麼也看不見,他得著燈光才見,這就叫燈見,沒有眼的人,眼睛治好了叫眼見,有眼的人藉著燈,當然叫燈見,有這麼個理嗎?「應名燈見,若燈見者,燈能有見,自不名燈」,這個燈可以能見,自然他的名字不叫燈了,他就得叫見,「又則燈觀」,還有個理,你要說是燈能看見,與你有什麼相干?這比較那個眼有病的人,他經醫生治好了,他能見光明了,沒有治的時候,只能見暗,還是有見性,明來見明、暗來見暗,這個比較就在這地方,「又則燈觀,何關汝事?」若燈能見又與你有什麼相干?這比較說這個眼看見與你這個知覺有何相干?這不是兩樣事情嗎?這個眼睛有形有相,沒有知覺、有生有滅的,無形無相的知覺,他無生與滅,明來見明、暗來見暗,你不能說見性壞了,見性沒有壞,見性要是壞了,他怎麼能見著黑暗?大家想想,他能見明見暗,光是眼睛不可以,你怎麼說眼見得這個拳,若沒有手,當然是沒有拳,若是盲人不能說是沒有見,無非是所見不同,不同的地方,這個見性一點也沒有虧損,「又則燈觀,何關汝事?」
是故當知。燈能顯色。如是見者。是眼非燈。眼能顯色。如是見性。是心非眼。
你若是眼睛提另有個見,就不與你這個知見相干了,「是故當知」,這是怎麼回事?「燈能顯色」,你要知道,這個燈他沒有見,他無非是顯出這個色來,有紅的、有白的,他祇能顯色,他們沒有見,「如是見者,是眼非燈」,在這個見的,不是燈見,「眼能顯色」,又推下一層去,這「燈能顯色」,眼就是能見,你再推進一步去,眼也是能顯色,他也沒有見,眼能顯色,「如是見性」,倒是怎麼回事?「是心非眼」,還是心見的,這個萬法唯心。說到這個知見,見、聞、、嚐、覺、知一個名字,就是人的真心,什麼是妄想心?不應當想的想,這叫妄想;心裡頭有這麼個影子,這個名字叫緣影,還不夠妄想的份量,妄想還沾點邊,這個人不認得自己的知覺,這是真覺,沒有生滅,你明白自己的見性,根本上就沒有生死。四大成的身體有生死,這個見性他是隨緣不變,隨著眼就見、隨著耳就闈、隨著鼻就、隨著舌就嚐、隨著身就覺、隨著心就知,他這個性是不變的,外邊的這個相變,性不變。人要知道自己這個心,根本上不生不死,自己不承認,這就是人吃苦的地方,自己自找受苦,他這有形有相的根,到時候就壞,地球也有壞的時候。有、無,是對待法,人的見、聞、、嚐、覺、知,這六樣都是性的作用,他寄託在眼上就叫見、在耳上叫聞、在鼻上叫、在舌上叫嚐、在身上叫覺、在心裡叫知,就是這麼一套,自己都弄錯啦。
阿難雖復。得聞是言。與諸大眾。口已默然。心未開悟。猶冀如來。慈音宣示。合掌清心。佇佛悲誨。
上文發明這個見性,他本來是心非眼,我們人在世間上,不研究佛經的,普通人都以為眼睛能見,這根本上是錯誤的地方,所以佛恐怕人不信,在前文上種種的比較顯出來決定是見性,是心不是眼,至關重要看見的性,決定是心,決定不是眼睛,眼睛不能見,人都以為拿眼睛看見的,死人雖有眼也不能見,因為見性離開身體了。見性也可說是心性,性是體、心是用,體用決不能離開的,所以佛把這個理說的他沒有地方再可以生枝葉,然而那個心,還是沒有究竟的透徹,「阿難雖復,得聞是言」,雖然他又得聞著佛說的這個言語,「與諸大眾,口已默然」,阿難與大眾都沒有話可問啦,佛把這個道理說對啦,然而這個還沒實在開悟,他所以口沒有說的了,「心未開悟」,到底也沒開悟是這麼回事情,到這時候,「猶冀如來,慈音宣示」,還希望著如來發慈悲的音聲,好示給大眾聽,他求明白,在這時候「合掌清心」,大家都合掌,把這個心清清淨淨的,不敢胡思亂想,「佇佛悲誨」,恭恭敬敬的等著佛慈悲教誨,好求其明白,就在這時佛又啟問。
爾時世尊。舒兜羅網相光手。開五輪指。誨敕阿難。及諸大眾。
「爾時世尊,舒兜羅網相光手」,就在這個時候,世尊舒出兜羅網相光手,佛手特別柔軟,如兜羅一樣,「網相光手」,怎麼叫網相?如鵝掌相,手指中間都有網連在一塊,是一種貴相,這個網相手上有光叫兜羅網相光手,佛有三十二相,不暇宜說,要詳知可以看「教乘法數」,「開五輪指」,佛的手掌相手指伸開是圓的,不像我們的手指是扁圓,佛手指像輪子似時,是滾圓的,所以稱五輪指,「誨敕阿難,及諸大眾」,佛伸出手指頭來,為的什麼?這就指示的意思,口陳指示,好讓人明白,教誨令阿難及諸大眾聽著,佛看第一次發明見性的道理,大家不了解,再變個樣說,後邊一共是十番辨見,這裡說到第二番,這地方,佛誨敕阿難及諸大眾說。
我初成道。於鹿園中。為阿若多。五比丘等。及汝四眾言。一切眾生不成菩提。及阿羅漢。皆由客塵煩惱所誤。汝等當時。因何開悟。今成聖果。
「我初成道,於鹿園中,為阿若多,五比丘等」,我就把初成道在鹿野苑中,度了五比丘的那個話提出來,阿若多是佛給他起的名字,證聖果開悟的一個名號,他本有時名字叫憍陳那,他是外道的。佛未出世時,印度人都信外道,外道不是罵人的意思,他是心外求法,不認識自己的真心是名外道,其實心就是道、心就是佛,你去哪裡求道?你去哪裡求佛?自己不認識,拿這個心到外邊去求,叫做外道。佛說唯心法門,由這個道理,誰先開悟的呢?就是憍陳那,他一聽法開悟了,阿若多三個字,就是醒悟,他五個人,他是第一開悟的,其他四位比丘的名字:一個叫小賢、一個叫馬勝、一個叫摩訶男、一個叫十力迦葉;阿若多、十力迦葉,是佛母家裡的人,其餘三位是父族的人,佛在雪山修苦行時,父族三人怕受苦先離開走了,母族二人願意修苦行,所以住在雪山。佛在雪山住了六年苦修,瘦得不像樣,喝冷水、一麻一麥度命,在皮骨連立的光景,有放牛的女子供養佛一點牛奶喝,佛喝了牛奶就提起精神,但是母族二人,見佛喝牛奶,說佛圖享受、貪保養,也離開佛下山去了。佛住在雪山六年之中,修證到世間禪定,認為都不徹底,不是究竟的了脫生死,無非是多活多少萬年,受苦無益,所以佛下雪山,在伽耶城外,一棵菩提樹下靜坐,經過三七二十一天,夜明星悟道,悟道以後到鹿野苑,度五比丘,佛就問他們,開悟的時候是因什麼開的悟?佛說,不但給你們比丘,「及汝四眾言」,并且還有四眾人等,我早先給大家說過「一切眾生,不成菩提」,菩提是佛果,翻華言覺道,就是知覺的道理證到了,就叫成菩提,這是大乘,「及阿羅漢」,還可以說小乘及阿羅漢,阿羅漢叫無生,在六道輪迴裡頭,不受生死了,佛說一切眾生不能成佛、不能成聖,是因什麼?佛把舊話重提,說「皆由客塵煩惱所誤」,佛說當初我給大家說的法,怎麼才能不耽誤?才可以去煩惱?「汝等當時」聽我說的話,「因何開悟?」佛是讓現在的人好開悟,佛說我給你們講的時候說,就是因這客塵煩惱,客就是一個行路的人、塵就是虛空中的塵土,這兩樣成了煩惱了,當初皆由客塵煩惱所誤,佛問你們當初怎麼開悟的?「今成聖果」,因什麼道理成的聖果?當下你們都證了四果阿羅漢,雖然是沒成佛果、沒開佛的知見,已經是聖人的資格,佛一問,起初是憍陳那先開悟的,他就回答了。
時。憍陳那起立白佛。我今長老。於大眾中。獨得解名。因悟客塵二字成果。
憍陳那就是佛陀給他起的名號,叫阿若多這三個字,中國話就是解字,他先把佛說的道理解悟開了,佛問你們因什麼開的悟,現今證了聖人果位?「時,憍陳那起立白佛」,這時憍陳那就站起來了,對佛說,「我今長老,於大眾中」,我今為法會中,在這些學道人中算是長老,我在大眾中「獨得解名」,佛最初說法時,我是第一個得著佛給我解悟的名字,「因悟客塵二字成果」,就因佛說客塵煩惱所誤的時候,我因為聽佛說客塵二字的時候,我才成就聖果,證了阿羅漢的果位,說到這裡就得解釋解釋,稱一聲-
世尊。譬如行客。投寄旅亭。或宿或食。宿食事畢。俶裝前途。不遑安住。若實主人。自無攸往。如是思惟。不住名客。住名主人。以不住者。名為客義。
這是他結實寄旅亭,我說個比喻,「譬如行客,投寄旅亭」,行路的人走在路上,就得投店,寄居在旅亭裡,「或宿或食」,宿是在那裡住、食就是吃飯,就是這兩件事,「宿食事畢」,在那裡休息完了,睡好覺了、飯也吃完了,這兩種事辦完了還得奔路程,這就「俶裝前途」,就要收拾行李以奔前邊這個途程,「不遑安住」,不暇宜在店裡安住,非走不可,說這叫客,「若實主人」,若實實在在的是旅店裡的主人,「自無攸往」,他可是沒所去的地方,「如是思惟」,我就在這上頭,思惟這個道理,「不住名客」,佛陀不是問嗎?怎麼開的悟?一個人走路不住下名字就叫客,「住名主人」,這個主人就不能隨著客跑,所以說「住名主人,以不住者,名為客義」,這是客字,還有個塵字,是怎麼個意思?底下又說。
又如新霽。清暘升天。光入隙中。發明空中諸有塵相。塵質搖動。虛空寂然。如是思惟。澄寂名空。搖動名塵。以搖動者。名為塵義。佛言。如是。
上邊說的客字好明白了,再解釋塵字,「又如新霽」,好比剛下過雨,雨過天晴叫霽,「清暘升天」,清暘,這個太陽光出來,清清涼涼的,陽光升天,天上就亮了,雨過去天也晴了,這個清暘之光,「光入隙中」,這是比喻我們住的房子或是門未關緊,或是窗子未關緊,打門窗縫裡太陽光就射進來,把屋子照亮了,這叫「光入隙中」,發明看見滿屋的微塵,太陽光未進來屋子見不著塵,這是日常的事情,他拿這個作證明,「發明空中諸有塵相」,一個屋子裡就見著這許多的塵土之相,這個「塵質搖動」,微塵是搖動的,虛空寂然的就是不動,「虛空寂然」他是不動聲色的,「如是思惟」,就照這個意思,客不能常住,塵是要搖動的,主人是不動的,虛空是不動的,這兩樣都顯出來了,憍陳那解釋,為讓大眾聽「如是思惟,澄寂名空」,這個澄寂是不動的名字叫空,「搖動名塵」,虛空裡搖動的就叫塵,「以搖動者,名為塵義」,他說到這種,「佛言,如是」,佛一聽,說的對!佛給他證明,說你說的如是。
即時如來。於大眾中。屈五輪指。屈已復開。開已又屈。謂阿難言。汝今何見。阿難言。我見如來。百寶輪掌。眾中開合。
這段文是開合手掌給他證明,成就了這個客與這個主人的實義,這段文從上來得分動者為客、靜者為主,拿這個靜-不動的,表示人的見性,這個搖動的就是塵勞,就為這種事情。上來說這個見性是心不是眼,我們一般人都以為眼看見,這是個大錯的地方,因此這種意思,法會大眾,佛給他們說過一次,不甚了解,因為沒有執難問疑的地方,心還是不甚了解,在這時,佛又以著這種意思,「即時如來,於大眾中,屈五輪指,屈已復開,開已又屈」,對阿難說,「汝今何見?」你拿什麼見著的?這是讓阿難說,給法會大眾聽,「阿難言,我見如來,百寶輪掌」,在「眾中開合」
佛告阿難。汝見我手。眾中開合。為是我手有開有合。為復汝見有開有合。
佛就是要問這話,說你看見我這個手開而又屈「有開有合」?還是你看見這個見性「有開有合」?佛問是讓法會大眾聽,說我的手有開有合,見性還有開有合嗎?這顯然現出見性不動,哪有開合?
阿難言。世尊寶手眾中開合。我見如來手自開合。非我見性有開有合。
阿難說,世尊的尊貴寶手在大眾中伸而又屈,我見著如來的手自己開合,「非我見性有開有合」,佛讓阿難這樣說,讓大眾聽,這還不好明白嗎?你們怎麼就是不承認這個見性呢?這個見性是心,不是眼,表示這個意思,人要認識自己的見性,就修行,為什麼費這麼大事,人人都不承認?那麼要認得見性,怎麼就會修行呢?你天天觀念,總在有形相有作為上觀念,得不著佛法,向外馳求都是不對,你要認得根本見性,從哪裡表示呢?從眼上表示出來,眼不是能見哪?他見有個見性,你這一樣明白了,六樣都明白,見、聞、、嚐、覺、知都有個性,這常說六樣就是一樣,這就叫見分,你要明白這一樣,六樣都明白了,一樣一清淨,六樣都清淨,這裡是讓大家都明白。認得你自己這個見性,你自己就會修行,你觀念你的見性,你別觀念那個有形相的,這個見性是無形與相,你說見性還是個什麼樣?見出什麼樣來就是相,不是見性,是所見的,這是為的說這個能見、能看見的,費這些事,就是表示這種事情。
佛言。誰動誰靜。阿難言。佛手不住。而我見性。尚無有靜。誰為無住。佛言。如是。
佛問阿難,是我的手動?還是你的見性動?阿難回答說,佛的手不住,有開有合,而我的見性別說是動,連靜都沒有,有靜他好有個動,根本上我這個見性找不著形相,你向哪裡去找個動靜?誰為無住呢?「佛言,如是!」不錯!是這個道理,這為是讓法會大眾聽。
如來於是。從輪掌中。飛一寶光。在阿難右。即時阿難迴首右盼。又放一光。在阿難左。阿難又則迴首左盼。佛告阿難。汝頭今日因何搖動。
佛這時又從輪掌中放光指示阿難,前邊佛用開掌合手的道理,證成了他這個客與主、動與靜,證實了如是,於是「從輪掌中,飛一寶光」,這是怎麼回事?這又是飛光動頭,從佛的手中飛出光來到阿難頭的左右,讓他見光動搖,這證明這個塵與空的道理,塵是動的、空是不動的。前邊經文已經證明了,佛為法會大眾都聽清楚了,所以如來又放光到肩右,又到阿難的左邊,阿難看見放光,當然他右盼左望,借著這個,佛告阿難,你這個頭為什麼動?阿難當然有說的。
阿難言。我見如來出妙寶光。來我左右。故左右觀。頭自搖動。阿難汝盼佛光。左右動頭。為汝頭動。為復見動。世尊。我頭自動。而我見性。尚無有止。誰為搖動。佛言。如是。
阿難說,「我見如來出妙寶光,來我左右」,如來的手裡,有不可思議的那個寶貴的光明來我左右,「故左右觀」,我向左邊觀一下子、右邊盼望一下子,「頭自搖動」,頭自然搖動了,佛又問阿難,「汝盼佛光,左右動頭」,你望見佛的光左右搖動,「為汝頭動?為復見動?」要緊就在這句話上,這意思都在見性上,還是你這個頭動?還是你這個見性動?阿難當然說了,「世尊,我頭自動」,我這個頭因左右有光,頭自個兒動,「而我見性,尚無有止」,他沒有形相,連止都沒有,「誰為搖動?」說到這裡,佛搖頭說這句話讓大眾聽,「佛言,如是!」對的!
於是如來,普告大眾。若復眾生。以搖動者名之為塵。以不住者名之為客。汝觀阿難。頭自動搖。見無所動。又汝觀我。手自開合。見無舒卷。云何汝今。以動為身。以動為境。從始洎終。念念生滅。遺失真性。顛倒行事。性心失真。認物為己。輪迴是中。自取流轉。
「於是如來,普告大眾」,於是如來就普遍的告訴大眾說,這個地方佛都說開了,借著阿難左右動頭,阿難回答說尚且沒有止,哪還有搖動?佛給印證說對,於是就借著這個,佛就把這個道理結在一塊,普遍的告訴法會大眾說,「若復眾生,以搖動者名之為塵」,世間上眾生,以搖動者算是世間上的塵勞,就是以六塵代表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這六塵都是搖動的、都是活動的,這就是塵,「以不住者名之為客」,這還好明白,有客有主,主是不動的、客是動的,「汝觀阿難,頭自動搖」,你們觀察阿難他這個頭,他自己動搖,「見無所動」,他這個見性是無所動,說「又汝觀我,手自開合」,「見無舒卷」,見性沒有舒卷,這兩種事情,佛就責備大家,你們因什麼自己失誤了,自己就不承認呢?這個見性,這不是顯然的嗎?都知道了,「云何汝今,以動為身?以動為境?」拿這個動的當了你自己的本身?這個身體是個物,「以動為境」,你拿著動的,這是依報的境界,拿著這個身體當了正報的本體,這不是根本上說錯了嗎?這都是有相的東西,他就有動有靜、有生有死,那是妥妥當當時,「從始洎終」,由這個始以洎這個終,是「念念生滅」,你們這個心都著在相上,隨著形相有生有死,這個生死哪能了呢?「遺失真性」,把你那個不動的真性,你自己迷失了,是「顛倒行事」,每天都是做的顛倒事,「性心失真」,你把這個性都遺失了,是「認物為己」,你拿著物當了自己,那就錯了,「輪迴是中」,是「自取流轉」,生了死、死了生,輪過來、轉過去,自取輪轉於生死,在世間上受生,還怨誰呢?